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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语 高二、一班 胡宗朝
2018-07-09 15:11:53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     从家里向东蜿蜒出一条时常干涸的水沟,大多时候望去,水是浅浅地流着。水沟两侧没有多少绿色,星星点点缀着发黄的野草。春天的水沟,没什么生机,生机都流到温室大棚里去了。

    我沿着水沟边上条镶嵌着碎石的窄窄的土路,淋着蚕丝般细腻绵柔的毛毛雨,往东边的温室走去。四周没人,我毫无顾忌地摇摆着步子,抛下往日一切羞涩,纵声高歌。

    窄窄的小水沟蜿蜒着打了好几个弯,沟岸上的那几缕细细的草儿在细雨滋润之下之下,多了几分苍翠,恍惚之间,竟有生长的势头。

    春天就是这样,来场小雨,万物便近乎野蛮生长。

    我推开温室大棚厚厚的门帘,一眼望去,无数堆结在一起的棉絮与珍珠土混成的基料堆在门的左边,蝴蝶兰刚刚被挖出移盆,黑色的土上散在一旁。旁边,则是一片粉紫色海洋。

    蝴蝶兰,依我看来也就算得花中平庸之辈,没有牡丹雍容的珠光宝气,没有栀子纯净的洁白无瑕。但它胜在香味,那种淡雅脱俗的香轻轻一嗅,便会久久萦在鼻腔并且慢慢弥散到大脑里,欢呼着在记忆中留下一缕缕幽香的脉络,似乎渗入灵魂。当再次闻到它的香味的时候,那被烙印的记忆便会从香味编织的枷锁中释放出来,缭绕在现在,过去,以至未来。

    我是爱花的,家里总是错综摆放着各色应季的花。寒冷的冬天,我从花市里抱回一棵冻得半蔫的风信子,细密的穗上刚绽的几朵像被人搓捻了一般,心中煞是心疼,便也不顾身上并无几个银两,狠心买了下来。经过几天的调理,风信子渐渐缓了过来,不久,一朵一朵地,整个花穗炸成了一团媚紫,浓烈的香更是溢得满屋都是。虽爱花,但香味霸道的花一向不是那么讨喜。连打几个喷嚏加上家里人的抗议,我便只能把风信子移到了阳台上,把阳台的推拉玻璃门关紧,浓香霎时淡了不少。

    虽说把风信子打入了“冷宫”,施肥填土之类的要务我却没有丝毫怠慢,但风信子的长势却越发颓靡,不久,直挺挺的花穗从中间拦腰折弯,重重地耷落到硬邦邦的大理石地板上,砸出浅浅的紫印。

  这花香的浓艳,消逝得倒惊天动地。

   养了很长时间的花,我慢慢领悟到,养花的人都该有颗平常心,等花盛开时,满心欢喜;赏花时,为美陶醉;花落归尘土,心怀感恩和祝福。花开花落,若是少了一份处之泰然的安稳,便失了养花的意趣。尘归尘,土归土,花生于泥土之中,就该回归本源。

    母亲随手抄起墙角装垃圾的袋子,要把风信子装到漆黑的袋子里和着发霉的苹果一起丢掉。我连忙放下手中的水杯,抢先一步奔了过去。

    这花生得高贵,怎能令其与无尽污秽的垃圾堆在一起生霉腐烂?我小心翼翼地捧起它的花穗,托着瓷花盆,轻手轻脚地把它捧到了东边的山上。

    没有铲子,我随手抄起棍子,在一棵罗汉松下挖了起来,一抔一抔地把湿黄的土盖在风信子上,不知怎的,突然想起了林黛玉的《葬花吟》:

    花谢花飞花满天,红消香断有谁怜?游丝软系飘春榭,落絮轻沾扑绣帘。

    闺中女儿惜春暮,愁绪满怀无释处。手把花锄出绣帘,忍踏落花来复去。

    我不是黛玉,但我感受到了她的心境。我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情,让我挚爱的花儿安静地栖身大地宽厚的胸怀之中,做一个充满诗意的梦。


烟台四中党委书记 于文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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